【編修】Wanda
Tag#孤兒 雪地 黑夜 惡魔契約
賣火柴的女孩，在寒冷的深夜裡，用點燃的第一根火柴換了大餐。
用點燃的第二根火柴，換了玩具。
用點燃的第三根火柴……
「童話是什麼？」
冰冷的雪落在男孩身上，他全身赤裸地被丟進了一個雪所挖出的洞窟中。
用點燃的第二根火柴，換了玩具。
用點燃的第三根火柴……
「童話是什麼？」
冰冷的雪落在男孩身上，他全身赤裸地被丟進了一個雪所挖出的洞窟中。
他因背撞擊到了包裹著石頭的雪塊，不禁輕聲哀號。
「是一份希望吧？」
一對男女彼此輕聲低語，他們詭異的語言混雜不清，宛若野獸低鳴聲中夾雜著腹部因為飢餓而發出的轆轆聲。
一對男女彼此輕聲低語，他們詭異的語言混雜不清，宛若野獸低鳴聲中夾雜著腹部因為飢餓而發出的轆轆聲。
「快點，他們就要來了！」
「快點、快點！」
在男孩迷茫的眼裡，混著雪的土堆，像是灰色的海浪，一波一波地灑到他的身上。
不久之後，原本還能看到些許月光的視野，已經完全被黑暗籠罩。
好冷、好痛、好痛苦……呼吸，沒辦法呼吸……
他試圖動動手指，但冰冷的土壤卻阻止關節往掌心彎曲，甚至連鼻子的孔洞都逐漸被大量鬆軟的雪與泥滲透、封住裡頭深處的呼吸道。
「阿哈、阿哈、」
只要稍微張開嘴，身體熱度融化的雪就會帶著泥土滑進嘴裡，又過了些許時間，他已經沒有辦法透過肌膚去感受溫度這樣簡單的事情。
我會就這樣……死去嗎？
月光……要是你能聽到的話，請幫幫我。
但月光畢竟是沒有實體，甚至是連信仰都不算的存在，要怎麼回應少年呢？
黑暗是如此寒冷，而身上的每個毛細孔都攀上了難以形容的重量，在冰冷的雪地之下，男孩的意識越來越模糊，身體逐漸僵直。
一直到了最後，那個殘忍的神，居然連光亮也從男孩身上奪走──
要
是
能
夠
復
仇
的
話
，
需
要
多
少
代
價
？
從未聽過的聲音從腦海深處被挖掘出來，男孩短暫地遲疑，隨後不斷地點頭，縱使他的小腦袋瓜已經被雪與土的重量扭曲成不可思議的弧度。
男孩嗚咽哭了起來，用無法發出聲音的咽喉大聲喊叫著──
即使拿走我的靈魂，請帶我走！
要
是
能
夠
復
仇
的
話
，
需
要
多
少
代
價
？
從未聽過的聲音從腦海深處被挖掘出來，男孩短暫地遲疑，隨後不斷地點頭，縱使他的小腦袋瓜已經被雪與土的重量扭曲成不可思議的弧度。
請切走我的四肢、拿走我的內臟、掏空我的腦袋，
男孩嗚咽哭了起來，用無法發出聲音的咽喉大聲喊叫著──
即使拿走我的靈魂，請帶我走！
那
就
這
樣
說
定
了
？
男孩已經失去知覺的右手小拇指，此時卻感到有人勾住他，並且輕輕地搖晃著。
.
.
.
等他再次醒過來的時候，男孩發現自己的身體完好無缺，並且站在黑夜中被橘紅色火焰的吞噬煤礦坑前。
「這是你腦海中要的復仇嗎？」
男孩看著那些身披火焰，不斷哀嚎，最後屈膝跪倒在地，成為火焰燃料的大人與孩子們，遲遲說不出話來。
站在自己身旁，是個頭上長著漆黑的巨型山羊角，有比火焰光芒更紅通通的紅髮高大男人。這個男人比他見過的所有大人都還要來的尊貴。他身上穿得是裝飾著沒看過的動物毛皮的黑色緊身皮衣，而腰間和胸上覆蓋著純銀小動物頭臚。
男人看起來很開心，他看著男孩的臉，如同得到珍貴玩具般露出了燦爛笑容。
「為什麼……會變成這樣呢？」
男孩拉住了那個奇怪男人的腰褲，喉嚨發出的聲音卻因為哭泣而斷斷續續。
「不要哭，天吶，千萬不要哭，冷靜下來……先穿上這個吧？」
男人這時才發現眼前這位剛被自己復活的男孩，在下著雪的大地上赤裸著。
「不要哭，天吶，千萬不要哭，冷靜下來……先穿上這個吧？」
男人這時才發現眼前這位剛被自己復活的男孩，在下著雪的大地上赤裸著。
他為他圍上了有著棕黑色斑紋的毛皮。
「為什麼要、要殺死他們？」
「為什麼要、要殺死他們？」
「這個嘛，為什麼呢……」
男人似乎毫不關心這個問題，他抽出了身上的一條皮繩，仔細地將男孩身上的毛皮綑成即使活動也不至於掉落，又造成裸體的程度。
「因為我不知道你腦海中要的復仇是什麼樣子……好了。」
「因為我不知道你腦海中要的復仇是什麼樣子……好了。」
嘟著嘴的男人，直到將男孩綑綁成像是要過冬的小熊般保暖，才又滿足地笑了。
「但是、但是？」
「但是、但是？」
「我看看你這可愛的小寶貝……鼻涕都流出來了，擤一擤吧。」
男人半跪下來，用絲質的手巾將男孩沾滿火焰灰燼的臉頰擦乾淨，然後牽住他的手。
男人半跪下來，用絲質的手巾將男孩沾滿火焰灰燼的臉頰擦乾淨，然後牽住他的手。
「我啊，一直都在旅行，一直都在尋找強烈且乾淨的靈魂，已經好久好久沒有吃飽了呢。」
「在經過了你難以想像的孤單、寂寞與飢餓，當我正想著這一切實在太無聊，又讓我挨餓太久的時候，我發現了土裡的你……」
「這是命運嗎？這一定是神賜給我的食物，神給我的禮物啊！即使我與祂是在敵對的狀態，但如果你希望的話，我現在變成天使也可以喔。」
「在經過了你難以想像的孤單、寂寞與飢餓，當我正想著這一切實在太無聊，又讓我挨餓太久的時候，我發現了土裡的你……」
「這是命運嗎？這一定是神賜給我的食物，神給我的禮物啊！即使我與祂是在敵對的狀態，但如果你希望的話，我現在變成天使也可以喔。」
男孩聽不懂男人的話語，他只是呆呆地看著這個手掌冰冷異常的男人，正藉由他的手溫而逐漸發燙。
「親愛的，我差點因此死了，而你，救了我，而我，拿了你的靈魂換取你的復仇──」
「復仇是什麼？」
「復仇是什麼？」
「哎？」
聽到男孩緩緩地開口，高大的男人一時傻了。
「吃的嗎？」
「並不是吃的啦。」
「那跟煤炭一樣可以燃燒嗎？」
「那跟煤炭一樣可以燃燒嗎？」
「某種意義上正是在燃燒了喔……」
男人為世俗所稱的惡魔，但經過長長的歲月，他此時覺得非常非常的──
困擾，不，應該是極度的沮喪。
「純潔的靈魂，啊哈哈……果然，不過至少長得蠻可愛的就好。」
困擾，不，應該是極度的沮喪。
「純潔的靈魂，啊哈哈……果然，不過至少長得蠻可愛的就好。」
紅髮的惡魔在男孩唯二有肉的臉頰上輕輕掐了一下。
「那你要帶我走嗎？」
「那你要帶我走嗎？」
「是喔，我要帶你走喔。」
他站起來，牽起這個可愛男孩的手，而對方因為身高差險些構不著他的手指，又讓惡魔小小地雀躍了一下。
賣火柴的女孩，在寒冷的深夜裡，用點燃的第一根火柴換了大餐。
「如果這不是你的願望，那你得跟我一起旅行，找到你想復仇的願望囉。」
賣火柴的女孩，在寒冷的深夜裡，用點燃的第一根火柴換了大餐。
「如果這不是你的願望，那你得跟我一起旅行，找到你想復仇的願望囉。」
「嗯。」男孩點點頭，此時他稍微回頭，那些火焰已經因為持續下著的雪而逐漸消落，取而代之的是頭上閃閃發亮的月光。
男孩吸了吸鼻子，忍住哀傷，一步一步往前走。
用點燃的第二根火柴，換了玩具。
「在那之前，我們可以複習一下我們的契約嗎？」
用點燃的第二根火柴，換了玩具。
「在那之前，我們可以複習一下我們的契約嗎？」
「契約是什麼？」
惡魔微微嘆氣，但名為惡魔的男子，將男孩的右手小拇指輕輕的稍微扳彎，將自己長著漆黑長爪子，左手的小拇指，勾住男孩的手指。
用點燃的第三根火柴……
「這個就是契約喔，說謊的人可要活吞一千根針。」
「那一定很痛……我被扎過指甲縫。」
光是回想到痛處，男孩便縮了縮十根手指頭。
「這樣啊，以後絕對不會再發生了，相信我喔。」
男子將男孩抱起，親吻著男孩右手的手指──從勾起手指到這個契約結束以前，先輕輕品嘗那尚未沾上汙穢的靈魂尖端。
「童話是什麼？」
男孩想到了被掩埋前，那對男女之間的對話。
「是什麼呢……肯定不是好東西吧。」
惡魔的嘴角微微往上勾，然後那抱著男孩的男子身軀，消失在月光無法照亮的黑暗裡。
-Fin-
惡魔微微嘆氣，但名為惡魔的男子，將男孩的右手小拇指輕輕的稍微扳彎，將自己長著漆黑長爪子，左手的小拇指，勾住男孩的手指。
用點燃的第三根火柴……
「這個就是契約喔，說謊的人可要活吞一千根針。」
「那一定很痛……我被扎過指甲縫。」
光是回想到痛處，男孩便縮了縮十根手指頭。
「這樣啊，以後絕對不會再發生了，相信我喔。」
男子將男孩抱起，親吻著男孩右手的手指──從勾起手指到這個契約結束以前，先輕輕品嘗那尚未沾上汙穢的靈魂尖端。
「童話是什麼？」
男孩想到了被掩埋前，那對男女之間的對話。
「是什麼呢……肯定不是好東西吧。」
惡魔的嘴角微微往上勾，然後那抱著男孩的男子身軀，消失在月光無法照亮的黑暗裡。
-Fin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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